“痛苦也请忍着罢!安烟罗,何必再去纠结,安下心来做我的王妃就好!”燕千寒木然地看着她,缓缓地举起手抬起她的脸,用袖子拭去她的泪水,然后将她推开,转身匆匆往远走。

    “我会叫人重新来为你定妆!你要收拾好心情,莫要忘记你今肩负的重任!”他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温柔而清晰,依然像他本人一样优雅从容,却字字像尖刃一刀刀地捅着她的心房。

    她垂首半晌,当再度抬头,已经一脸的平静,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就这样吧!将过去那个争强好胜的安烟罗埋藏!就这样在这个让人窒息的王府以另一种身份苟延残喘下去吧!

    她和风玄礼的过去,和燕千寒的过去,无论是有情还是无情,都毁灭掉吧!

    从今以后,'情'之一字,已经在她心里彻彻底底地毁灭罢!

    “主子,王爷吩咐我们前来为您重新定妆!”有丫环走上前来,轻轻搀扶住她的胳膊。

    她点点头,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重新净了脸,丫环上前欲动手为她画妆。

    她淡淡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呃。可以吗?”

    她点零头,用了香脂薄薄地敷在了脸上,淡淡地扑了层粉,然后再淡扫峨眉,轻点朱唇,抹上胭脂。

    很快,镜中出现了一个虽然眉宇间有些悲伤,可是却绝美的女子。

    婚礼热热闹闹地举行了,燕千寒左手牵着她,右手牵着方凌萱叩拜了燕航沛,又夫妻对拜之后,分别被送入了洞房。

    安烟罗仍然被送到了原来住的厢房,当所有人都退去,她举手取下了红盖,又将沉重的凤冠给下下了。

    今,是燕千寒与方凌萱的盛典,不是她的。

    她有着艰巨的任务,不会有人将她当真的新娘,更不会有人期待着亲手拿着称秆挑去她的盖头,与她喝交杯酒。

    寂寞的新婚之夜,寂寞的新娘。

    她淡然一笑,走到梳妆台前,往铜镜里一照,仍然美艳如花,亲手画的妆容半点都没有花。

    肚子很饿,早上吃过一碗燕窝之后,便再也没有吃过东西了。

    看到桌上摆满的酒菜,她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拿起银筷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本该是新婚夫妇一起喝的酒,吃的菜,可是今晚注定只有她一个人吃。

    虽然酒很苦很辣,菜吃进嘴里也味同嚼蜡,可是她必须得吃。

    吃下去,便会储存力量。

    吃下去,才能苟延残喘!

    只是当举起酒杯,看到杯中那个绝美的人儿眼睛仍然红肿无神时,她的泪水又扑簌而下,落进了杯里。

    不能再哭!不能再哭!

    她放下酒杯,狠心地掐住大腿内侧的肉。

    当刺心的痛一点点侵袭全身,她的感情才又重归麻木。

    淡然一笑,举起袖子轻拭眼角,然后举起杯子仰头一口喝干。

    执起玉壶正欲再倒,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着了一身红色喜服的燕千寒。

    他仍然像从前一样玉树临风,气质清雅,虽然一身俗气的红色仍然不能让他有半分的减色。

    反而越发衬托出他那像玉一样温润的气质。

    远远地看去,真的是英俊性福

    他与风玄礼完全不同。

    风玄礼的脸过于阴柔,比女子还胜上几分,可是却如烈焰一般让她感觉暖意无边。

    而燕千寒外表则多几分阳气,表面上也温润如玉,可是却像一座冰山让她还未靠近便已连心都寒了。

    所以,她抗拒着他,却享受着风玄礼的温柔。

    “你来了?”她淡淡地笑,低下头去继续吃着菜。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他的脸有多冷,看向她的眼睛有多么的愤怒。

    他在生气罢?

    就算明知道这次的婚礼毫无意义,但看到她自掀头盖,取下凤冠,独自品酒的行为,便大动肝火了罢?

    她突然发现,她是那么地了解他。

    即便两人遥遥相望,她也能很清楚地捕捉到他心思的微妙变化。

    了解他,就像了解她自己。

    他也是吧?他一定能看透她的心思吧?

    要不然不可能每次出的话,做出的动作都可以那么准确无误地伤害到她!

    彼此了解的两个人,却无法相爱。

    他们之间的距离远得如万丈鸿沟,永远无法逾越!

    燕千寒阴冷地看着她,好半才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右手放在桌上握紧再松开,松开再握紧。

    那般地用力,指关节的白骨若隐若现。

    “喝杯酒吗?”她无视他的愤怒,抬头笑靥如花地对他。

    他不吭声,冷冽冽的眼神扫过她的脸。

    她不再询问,执起玉壶在他面前的空杯里注满酒水。

    然后再为自己续满。

    “今怎么也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就来杯交杯酒吧H完这一杯,你就该到凌萱妹妹那里去了。”她端起酒杯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望着那酒香扑鼻的酒水,再看看已经高高举起酒杯笑看他的女子,淡淡地点零头,与她的手缠绕,一起仰头喝下这既苦涩又心酸的交杯之酒。

    喝完之后,她低头想退,他却不肯让她就这样逃跑,双手一拉,狠狠地将她拉入怀里,一低头。

    不想再抗拒了,没意义也没力气。

    就这样罢!

    只是到最后,他越吻越心冷,最后完全绝望,猛然推开她,长身而立,冷冷地道:“今晚上真的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了。你去陪凌萱妹妹吧。她比较重要。更何况,我不是还有任务么?难道王爷你想半途而弃?”

    她拿着丝帕轻沾嘴角,平淡如水。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也不介意,拿着筷子挟着菜放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再慢慢地咽下,像往日的他一样优雅从容。

    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哼道:“吃过之后,别忘记洗漱干净,重整妆容!太过邋遢,是入不了燕千松的眼的!”

    “是。”她点头应是,毫无半点不愉之色。

    她的态度让他无所适从,更让他难以忍受,又恨恨地注视她半晌之后,终于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当那门‘吱呀’一声关上之后,她猛然站了起来,对着痰盂剧烈地呕吐起来。

    方才吃进的酒菜全都吐了个一干二净,到最后,吐出来的全是黄黄的苦胆水!

    她一边痛苦而难受地呕吐着,一边痛苦地想,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再也不想了!

    想是这样想,该做的还是得做!

    当她呕吐完之后,理智又重回了她的体内。

    她是一个从现代穿到这里的女人,虽然此时已经处于绝望崩溃的边缘,但是内心深处残存着的那份倔强仍然苦苦地支撑着她。

    她很快平静下来,自去洗漱干净了,又重新画上了绝美的妆容,然后静静地倚在床上等候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外面的客人仍未散去,像在聚会一般欣赏着歌舞伎的盛装表演。

    琴声悠扬欢快,却始终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郁。

    低眉看着叠放于膝盖上的手,十指修长而瘦削,而掌心却有着厚厚的茧,那是她在这个异世为了掌控自己的人生不可磨灭的证据。

    可是这一切努力即将随流水东流而去,她终将被囚禁在这深深的寂寞王府中,看着自己的一生毫无自由地苍白而逝。

    想到无趣的未来,寒意又一点一点渗透到心里,凉得心痛。

    正痛苦着,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立即醒悟到这是真正开始了。

    急忙坐直身子,一抬眼,看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紧接着两个仆人搀着一个喝得醉熏熏的英俊男子进来了。

    她站了起来,冷冷地徒一旁。

    那两个仆人就把他放到了床上,然后七手八脚地很快将他全身上下的衣服脱了个精光,连底裤都不剩。

    她一直冷冷地看着,紧抿嘴角。

    虽然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她仍然觉得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王爷吩咐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脱了衣服静静地呆着就好!一切都已经安排好,请您不必过于担心!”其中的一个仆人在离去之前轻声地对她。

    她淡淡地点头,眉眼都不曾动一下。

    等他们离去时,她这才慢慢地将衣服一件件褪去,只余下肚兜和底裤。

    撩开被子,她钻了进去,木然地躺在那个给灌醉得不省人事的燕千松的旁边闭上了眼。

    明早上,他醉酒醒来之时,就该是他亡命之时罢!

    慢慢地侧过脸,看到他那高高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突然忍不住嘲讽一笑。

    他和燕千寒如此之像,一看就知道是胞兄弟。

    可是虽然是兄弟,只怕却从到大便一直相互倾轧,相互算计罢!

    手足之间尚且如此无情,可笑她的心中竟然一直存着他对她有情的念想。

    太可笑了!

    想起从前的种种,想起也曾因他而心存满腹的柔情,想起因他受到的伤害,再看看这躺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男人,她不禁笑得越发地厉害,只是眼泪却不断地从眼角滚落下来。

    无声的大笑,无声地流泪………

    一屋子的喜庆,却完全抵不过她内心的戚凉。

    “皇兄!你过分了!”燕千寒无视她的冷笑,大步走上前,抓住燕千松的头发就将他使劲地往地上一掷!

    “哎呀!你大胆!怎么敢闯入本太子的房间!”燕千松被他重重一摔,全身生痛,酒立即醒了三四分。

    虽然身上寸缕未着,可仍然不减他太子的威严。

    “你的房间,请你看清楚,这是在哪里?!床上的那人又是谁的妃子!!!”燕千寒额头脖子上的青筋全都暴了出来,一副愤怒至极的模样。

    “呃。你什么意思?”燕千松一惊,转头向床上的人看去。

    当看到床上的美人儿泪眼朦胧,抽泣不止的模样时,他全身如软泥一般瘫倒在地。

    他明白他中招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解目前这个困境。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之声传来,紧接着大批的宾客在厢房门口停驻,看到一脸怒色的燕千寒,再看到瘫倒在地一身*的燕千松,那有床上那个香肩若隐若现,不断流泪的女子,刹时鸦雀无声。

    他们本来是应燕千寒的邀请到后院欣赏忽然盛开的海棠的,没想到海棠还没见到,却见到了这么一副不堪的场景!

    “徐尚书,身为太子,却作出如此伤风败德,有辱皇家声威的事,您觉得该如何处置才恰当呢?”燕千寒凌厉的眼睛转向众人之中居中而立的徐志云。

    他是忠实的*,燕千松的很多行动都是他出谋划策的。

    他倒要看看,如今这个局面,他该如何来化解。

    一下子,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徐志云深叹一声,陡然间老了很多。慢慢地走上前来,从地上那一堆凌乱的衣物里找寻到燕千松的衣物递给了他,轻声道:“太子赶紧穿上罢!”

    “徐尚书!本太子是被人陷害的!”燕千松这才惊醒过来,一跃而起,拉住了徐志云的袖袍。

    此时的他知道自己已被逼至绝境,可是仍然不愿意放弃一线生机。

    “陷害?你以为这么多饶眼睛都瞎了么?”燕千寒突然冷笑了起来,伸手往床上一指,愤怒地朝着他咆哮,“那人是谁的王妃?是谁刚才一副色欲攻心地骑在她的身上?难道你要我这王府,我的王妃都是你的地盘你的人么?”

    “你!我…….”燕千松手足无措,百口莫辩。

    “穿上衣服罢!此事为显公允,请王爷准许老臣禀告皇上,让皇上来决断罢!”徐志云脸色苍白,但仍然镇定。

    以他的阅历怎会不知燕千松是掉进了燕千寒的圈套?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他的性命!

    将他送到皇上那里,他再联合朝野大臣求求情,暗示一番,相信皇上应该会洞悉一切,从而饶燕千松一死的。

    “好!本王相信徐尚书不会循私舞弊,私放了他!既如此,就有劳了!”燕千寒淡然一笑,没有过多地纠缠。

    第一步的目的已达到,不管怎么样,燕千松的太子之位都无法坐得稳了!

    “燕千寒,你真狠!”燕千松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他朝着他挑眉笑了,不置一词。

    他狠?若是他心软一点点,只怕早就被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罢!

    “臣等告退!”徐志云等人虽然心急如焚,但仍然不忘记该有的礼节。

    燕千寒摆了摆手,冷冷地看着他们退了出去。

    关上厢房之门,一回头,却看到安烟罗已一脸漠然地穿上了衣服,施施然然地往一旁的浴室走去。

    看

    他伫立在原地良久,终于暗叹一声,转身出了门,并仔细地将门替她掩上了。

    “令人为她送上一碗燕窝。她似乎什么都没吃。”他对一直守候在门口的管家。

    “是。的马上令人送上!王爷,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罢,还是去那边看看罢,好歹也是新婚之夜。”

    “嗯。”他淡淡地点头,背着手慢慢地朝着南院走去。

    南院是他为了迎娶方凌萱特地修葺的独立院。

    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红色。

    两个大得刺眼的大红灯笼,还有门上,窗上,到处张贴的喜字,像一只无处不在的怪兽一般张牙舞爪地撕裂着他的心。

    安烟罗含泪的模样死死地徘徊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眼前就是不肯轻易散去。

    也许知道内情的人以为她那样只不过纯粹在演戏,可是只有他知道那眼泪的背后是她的心真的在哭泣,她对他对她自己都绝望了!

    “王爷,您来了?王妃正等着您呢?”方凌萱随嫁过来的丫头莲香正好出来张望,一见他站在门口徘徊,不禁大喜过望,疾步上前。

    他皱眉,抬眼朝着那喜烛摇曳的新房看去,只见方凌萱孤独的剪影映在了窗户之上。

    暗叹一声,他举步向前走去。

    推开门,他看到了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一直端坐的方凌萱。

    听到门声,他敏锐地看到方凌萱的身子让人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很显然,她一直在屏声静气地等着他。

    可是此时的他,心情糟糕透顶,根本就没有一点新婚的快乐,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

    他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这才慢慢举步向她走去。

    挑开红艳艳的盖头,看到她那美丽而娇羞的脸庞有些恍然。

    眼里是她,可心里分明出来的是安烟罗的朦胧泪眼。

    心剧痛!

    他猛然转身,走到桌前端起了酒杯。

    “王爷,让我为你斟酒吧!我们得喝一杯合衾酒呢!”方凌萱浅笑呤呤,万般柔情地靠近,玉手微伸,手执玉壶为他还有自己倒满了酒。

    “好!”他黯然地点头,因为再度想起不久前如安烟罗喝的那杯酒。

    那杯酒又苦又涩,这杯酒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之。

    对着安烟罗,两人再怎么互相怨恨,可都是彼此赤诚而对。

    而对方凌萱,他心里苦得泣血,可仍然得强颜欢笑。

    太子之位一悬而未决,他就得对着这个从来没爱过的女人假惺惺地虚与蛇委。

    两人手臂相缠,一起喝下了合衾酒。

    酒杯放下,两人执手相视而笑。

    一饶心甜蜜幸福,一饶心却在流泪淌血。

    “王爷,我为你宽衣罢!”方凌萱羞怯地笑,举起颤微微的手想去解他的衣服。

    他挑了挑眉,默默地点零头。

    褪去外面的喜袍,她的手又伸向他内衣,他用手轻轻挡住,淡淡地:“就这样罢!今我已经很累了,想早点休息。”

    “是。”她的手僵了片刻,最后缓慢地放了下来。

    “早点睡罢!”他也不看她,径自躺了下来。

    她强按着失望的心情,吹熄了蜡烛,解衣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他听得动作,厌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静静地闭上了眼。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方凌萱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鼻子酸得不行,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

    只是默默地抬起手,抚去泪水,也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不该奢望太多的。

    能够不留宿在那边,对她来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比起安烟罗的独守新婚之夜,她不是幸运太多吗?

    这样自我宽慰地想着,最后终于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而安烟罗却彻夜未眠,看着那摇曳不定的红烛痴坐了一个晚上。

    只是这么一个晚上,想了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翌日一早,她早早地就起来了。

    心里早已经决定就这样毫无意义地过一个正常王妃该过的生活了。

    再不想追求什么,奢望什么。

    就让这一生静静地流逝就好!

    在丫环的服侍下洗漱之后,正想往前厅去用餐,还未踏出厢房,就看见丰神俊朗的燕千寒和美丽动饶方凌萱牵着手笑着向她走来。

    她眉头不让人轻易察觉地皱起又散开,也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迎了上去。

    正想开口打招呼,方凌萱就笑着亲热地对她道:“姐姐,我们一起去前厅罢!”

    着,一双白皙柔嫩的手就软弱无力的向她伸来。

    那副娇慵无力的模样,就连她也心生怜爱之心。

    她握住了她的手,淡笑,“好。”

    燕千寒却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方凌萱的手,将手背在身后,淡淡地道:“走罢!”

    完之后再也不看她们,独自一个就领先朝前走去。

    安烟罗倒无所谓,可方凌萱的心里则又是大大的失落。

    她怎么会不知,他突然松开她的手,大概是不想安烟罗看着心里难受罢!

    到底,他的心里始终只有她!

    一个手心长满了厚厚的茧,怎么看都不像大家闺秀的普通女子。

    除了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她实在不觉得安烟罗的身上有哪一点将他迷惑至此!

    三人各怀心思地来到了前厅,那里早就摆满了热气腾腾又丰富多彩的早餐。

    他们坐了下来,管家立即令人先给他们上了一碗滋补靓汤。

    这碗汤是用特殊的药材熬制的,专为新婚的夫妇享用的。

    “王爷,王妃,这些汤是昨晚上就开始熬制的,火候足,滋补身体最佳,赶紧趁热喝罢!”管家笑着解释。

    安烟罗听了,将碗移到一旁,“我就不用了。帮我盛满清粥罢。再来一碟自家腌制的酱菜就行了。至于这汤,王爷您操劳辛苦了,不妨多喝一碗罢!”

    她根本都不是新妇,没有劳神伤身,用不着吃那大补之汤。

    倒是燕千寒,以他如此血气方刚,如狼似虎的年纪,昨晚上怕是只恨春宵苦短了。

    这碗汤给他喝了,才能将它的药效发挥极致罢。

    她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嘲讽之意。

    可是方凌萱却红了脸,低了头,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堪堪是一副承尽君恩不胜力的娇羞的准新娘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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