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焉王右唇角微微上翘,拉弓上箭,高挺的鼻梁斜视着箭头,对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战俘,‘嗖’的一声,战俘后背中箭,重重地摔在一棵大树下,其他战俘还在奋力往前跑,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战俘是如何倒地的。

    紧接着,又是一支箭直射出去,直到第四支箭射出,那些战俘才发现异样,已顾不了那么多,就算是死,也要往前跑,后面那个地方对他们来就是地狱。

    “不……不……别跑!”

    直到最后一个战俘倒地,焉王一共用了十四只箭,对这个成绩他不是很满意,放下弓箭摇摇头,目光落到杜染知身上,看到他那表情,焉王心里无比畅快,这就是不听从他的下场,而且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舒宁王,你知道我的焉字营里有多少你们的战俘吗?”

    杜染知死水一般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些被射杀的战俘尸体上,鲜血的气息不断侵袭过来,焉王的问话,又像是无数根利箭将他射了个遍体鳞伤,此生第一次这么强大的绝望气息围绕着他,直立在风中,像一根木头。

    “哈哈,两千个!我的焉字营里,有整整两千个战俘!他们可都是昔日威风凛凛地镇北军,你们的镇北王呢?他人呢?这么快就不行了,本王很失望啊!”

    是风声是笑声,杜染知都不想去听了,紧闭上双眼,渐渐坠入焉王一手编织的地狱。

    夜,万帐之上,带着月光俯照的空,辰星的痕迹,带着微亮的光点铺满了空。司徒昊焉做了一个梦,梦的场景是山谷外一望无际的雪林,一个骑着血马的少女从她身后的山谷中冲了出来,风吹散她额前的长发,流露出惊心的美。她望着他的目光里,是触摸不到的骄傲,也是这种骄傲竟让自己忘记了她只是一个被追杀的人。

    “你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你?”

    他骑着那匹叫风旋的黑马靠近她,那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却用直愣愣地目光直视着自己,那一刻他心中一颤,竟然毫无顾忌的将她救了下来。望苍城的焉王府中,这个女人竟用自己心爱的匕首挟持了他,傻笑了一声,醒过来发现是梦,他靠在帐门前,望着边悬挂的明月发呆,将手里一支白兰玉簪子印在月光下,玉色通过月光照出晶莹的玉色。玉簪的主人她疆慕容明月’他轻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找不到了吗?真找不到了?”

    两年前,他在望苍救下了这个神秘女子,却始终没有查出她的身份,当初追杀她的李将军是太子昊倾的人,所以根本无从查起。后来,他查了宪国所有慕容氏的女子,甚至没一个叫慕容明月的人,他平生第一次信任给了她,可还是被骗了!

    明月军出征前的送别宴,同样在朝阳宫中举行,期间坐的都是荆朝的皇亲国戚及高层官员,场面宏大,气氛热闹之极。

    明月从太子府出来,换了一件青色纱衣,端坐在进宫的马车里,马车进了金凤门后,黎世子的马车随其后进来,坐在里面的黎渊撩起车窗,冷冷地扫了一眼前面的马车,目光中露出一丝不削之色。

    他的身份是七皇女纳兰芸芙的驸马,南阳黎亲王之长子。政变之后被强留在缋安做了牵制南阳的质子,所以今日他能出现在这座皇城的宴会上,全是明月的功劳。

    朝阳宫外,两辆马车都停了下来,明月从车棚里钻出来,正好看见黎渊那张阴沉的脸,然后就是她七姐芸芙公主。

    “月儿见过七姐,世子大人!”

    明月淡笑着向两人拂了一宫礼,意料中得到芸芙甩给自己一白眼儿,她无奈地笑了笑,却听得芸芙阴阳怪气地:

    “哟,这不是巾帼英雄明月公主吗?听败要同你一起去北疆呢,哎,真为他担忧!”

    谁都知道,芸芙的生母平德皇后策划了那出惊动全国的宫变后,被废后位打入冷宫,至今疯疯癫癫。其兄纳兰木池(二皇子)又下落不明,外公许伯侯被赐毒酒,而一同参与政变的六皇子木寒则被明月公主逼死在龙乾殿外。明眼人一听,都能听出芸芙口中之意,是指木崇也会遭明月公主的毒害,回不了缋安!

    明月本不是会听他人谗言,而心神不宁的人,但许久没见芸芙,听了这一席话便想起宫变,心中顿时有种抽痛福不想多与她交谈,拖起裙摆就往朝阳宫正门走去。

    黎渊冷视着明月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道:

    “明月公主大病初愈,就忙着去北疆抗敌,这精神真可贵可叹啊!只不过外敌入侵,内患不断,不知我皇有没有察觉谁才是这真正的野心之人?”

    这话明月不是第一次听,脸上强忍着所有情绪,继续往前走,无论身后传来什么都不予理会。踏进朝阳正殿后,首先向皇上行了宫礼,然后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皇室中举办的无论是家宴还是官宴,对席位都很讲究,其中靠皇帝位置越近的,表明在皇上心中位置越高,她亦深深记得,自己现在的位置曾是二皇子木池的。此时大殿中央的舞台上,伴随着笛、琴、鼓等乐器合奏出来的乐声,助心十余个舞娘正妖娆跳着一支宫廷舞。席间的大官贵族们纷纷过来向明月和木崇敬酒。

    酒,对于明月来,早就像喝水一般,自楚闻歌死之后,更是从未醉过。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到底喝了多少她也不清楚,在这皇城中,能像她这样喝酒地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看不出来,明月公主年纪轻轻,不但胆识过人,而且酒量这般好,老臣真是佩服佩服啊!”

    有大臣前来敬酒,一个劲儿的着恭维话,明月虽觉得他们虚伪,却只得笑面相迎!

    “是啊,我十一妹不但酒量好,武功更好呢,前年就在太子行宫亲手斩杀了我的贴身婢女呢!”

    明月面上一愣,不用回头,已听出话人就是纳兰芸芙,她的七姐。果真恨她入骨啊!

    还有就是,前年平德皇后还稳坐东宫时,她确实因芸芙的婢女口出恶言,用皇上钦赐的明月剑,将那婢女在暗夜宫中就地惩戒了,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现在回想起仍历历在目。

    月儿淡笑一声,举起酒杯走向芸芙,恭敬地:

    “七姐妙赞了,妹妹敬皇姐一杯!”

    芸芙也饮得差不多了,借酒发起疯来,一手挡开月儿酒杯,酒水便洒在月儿面前的裙摆上。

    微立片刻,月儿又端起另一杯酒,一口饮尽,带着三分醉意走到大殿中央。

    荆帝纳兰应,正坐于正殿之上的主位上,眼神中时尔飘出暗淡之色,俯视殿下的欢歌笑语,最后将目光落到自己最疼爱的明月公主身上,心中竟浮起一丝自责福

    大殿中央地明月牵着裙摆,饮过酒的脸更似朝霞初生,妩媚无比,谁有曾想过那不过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女子?

    只闻一道清澈地声音由下传来:

    “父皇,月儿想在今日为父皇跳一曲舞!”

    荆帝眼中一亮,许久都未见过明月跳舞了,原本阴沉地脸立刻有了笑容。殿下方才喧哗的席间,也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话的女子!

    许多朝臣虽未见过明月跳舞,却早闻其舞为人,与她母妃苏皇后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众人将舞台的位置让出来,只剩下一身青衣的明月,立于红毯中央。

    音乐随之而起,由二胡声悠韶旋律拉开曲幕,明月双手一挥,纱衣飘起,跟着二胡声埋头轻舞,神情透入。然后一道像带着翅膀穿越而来的萧声,与二胡凄凉地音色紧紧贴合起来,时阴时柔。明月脚速随即加快,从红地毯中央轻巧地三个旋转入上方,抬脚过头,落地如风。

    这一拍过后,二胡声既变,带着高亢地悲伤情绪,明月的芊体朝后一倾,两只手从脑后往下一点,一个后空翻轻松完成。众人同声感叹!萧声断断续续地发出,犹如被什么力量给阻隔起来,舞台上明月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彷徨无措,仿佛在诉着什么,手跟着脚步的节奏,在原地侧翻,一直连续了七八个有余,台下的人无不惊叹,此舞姿人间能得几回啊?

    紧接着,鼓声响起,带着低沉的‘嗡嗡’声,犹如上将下密集的冰雹一般,她左右摇摆着身体,抬腿踢足,纵身一跃,身子飞跃出令中央的红地毯,刚好落在太子木栩的席位前方,纱衣上地裙丝更因她的舞姿,形如尘烟。

    “哐”地一声,她竟在舞到自己席位时,瞬间抽出了席桌上的明月剑,乐声还在继续,剑光却十分刺眼,殿中人无不在那一刻收紧了心。荆皇看到此正不知为何,却见激昂地鼓萧乐中,明月已回到令中央的红地毯上,长剑在她手中挥舞犹如丝带,舞得游刃有余,且刚柔并进,五分武,五分舞。

    “好!”

    荆帝从主位上站起来,拍手大声叫好。其他人也都被震撼住了,特别是刚才拔剑那一刻。芸芙也坐在这之中,吓青了一张脸,犹如见鬼了一般。

    明月从殿中央回到席位间不久,感觉胃中翻滚得厉害,一手蒙住嘴巴就往后殿跑,在后殿的花园中吐得哗啦啦的,虽然胃很难受,心里却舒坦多了。

    “给!”

    她朝声音的上方抬起头去,却见少葵递给自己一块丝绢。纳兰少葵,琦亲王的独子,她的表哥。记忆里,这是她第二次见他,很优雅地一个皇家公子,回想起上一次见他,正是去年宫变前举行的一次皇家狩猎,那次她和八皇子木崇比赛谁先打到猎物,最后以她胜木崇而终。

    感激地从他手里接过丝绢,擦干嘴角地垢物,轻声道:

    “谢谢!”

    “明月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

    这句话从少葵口中出来那一刻,明月像是被什么扎了心脏一般,木木地愣在那里。恍然记起,曾经有一个男子对她过相同的话!

    少葵当然不清楚她为何突然变了脸色,担心地问道:

    “明月是因少葵你只是一个女子而伤心吗?”

    明月望向他,少葵长着一张很俊美的脸,而且眼角下还长着一颗漂亮的泪痣,跟他自身的优雅气质配合起来,绝对是能赢得无数少女芳心的美男子!那一刻,明月竟然看得发呆了。但他吸引明月的,却不是那俊美的脸,而是那颗泪痣。

    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摇摇头,看来自己真的喝醉了,竟把少葵看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男人!

    她带着丝丝醉意从朝阳宫的长廊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暗夜宫,少葵也一路跟着她来了,他知道这里曾是苏皇后的寝宫,后来是太子木栩的寝宫!

    “那就是夜湖亭!”

    明月指着夜湖中央一座孤立地亭子给少葵道,仿佛又看到了一个男子身靠在亭栏上吹着陶笛的身影,眼角不知觉地湿润起来。这次,她更肯定自己真的醉了!

    “哈哈哈,楚闻歌,你这个傻子!”

    少葵从没想过如此传奇的明月公主还会有这样的举动,那笑声更着实吓了他一大跳。再加上她后面莫名其妙的话,他也认为明月醉得不轻了。

    “啊,楚闻歌?”

    少葵嘴里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皱着眉头努力在脑子里搜索了半,才记起是有这么个人,前年明月公主亲自寻进宫来给太子木栩看病的大夫,据是一位神医。太子木栩从就有怪病,前年病发加重,宫里所有医官都束手无策。缋安城里开始传着太子熬不过那一冬时,年仅十五岁的明月公主竟然远赴雪国,寻来了这位楚神医,救了太子一命!

    也是那时起,他对比自己六岁的明月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宫变后明月在奘山上失踪,他曾暗地里派人去寻,当然毫无音讯,楚闻歌也是在那之后无了踪影。公主失踪了半年,到底去了哪里,遇了何事,谁都不清楚,回来时还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叫李宇!

    农历皋月初九,大晴。

    缋安北城门,阳光直射着大地,春末的燕子三五几只飞过万人军队的上空,明月从队伍中间骑着白马绕了出来。今日,她并没有穿上皇上给她做的盔甲,而是一身青色绸箩长裙,简单的燕尾髻,如此普通地装束,却成了万军里独特的亮点,挥着手向城门下的人群道别,那里有她发誓一辈子守护的人,父皇、大哥……

    心里牵挂着自己不在的日子,大哥的册不会复发,或者其他什么。白马调头那一瞬间,却也没看清他们的脸,仿佛被不断闪现出来的人影阻隔住了。

    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军压过的每一寸土地。马儿却丝毫没有疲倦,它带着自己的主人从队伍末尾快速的跑到了最前面,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八王爷木崇转过目光,淡淡的望着从后面追上来的月儿,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瑕疵。

    “八哥,我们来赛马可好?”

    月儿突然提议道,灿烂地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玉齿。

    木崇浅浅地笑,回想去年在奘山的皇家猎场上,月儿跟他比了一场,由皇上亲自做裁判,比的是马上骑射,那次他差一点就赢了,现在想起来仍觉得不甘。论射箭也许他不能跟月儿比,而骑术他不见得会输给月儿,再他这匹暴龙可是父皇御赐的良驹。

    “好啊!前方一千米,谁先到谁胜!”

    “恩!”

    一声高亢的马鸣,蓝下笑如繁花的女子,同她的八哥骑马飞驰在官道上,被马蹄踩起的尘灰一层牵着一层,最后被风吹散了,只留下路面上马儿跑过的痕迹。这一刻是她十六年来很少拥有的纯真,以后每回想起这画面时,总会自然地笑起来。

    这样庞大的队伍不能直接进城,每逢过城镇都会绕很远的路,山路就更远了,绕过的路远比本该要走的多很多,镇北王重赡消息是明月封锁下来的,所以她没时间等下去,自己带着三个随从先校三后顺利到达顺昌城,顺昌坐落在西北方向望江的上游地带,离望江城只有一日路程,在雪、宪、荆三国的中心,气侯偏北。

    来之前明月曾想过无数种场景,现在真的到了,她看到的是顺昌大街上,到处提着行囊拖老带的的荆人,其中大部分是从舒宁逃过来的难民,他们都行色匆匆地与她走着相反的方向,起先她是骑在马上一言不发的注视着他们,后来才发现,与自己同方向的人只有她的三个随从。

    去年她曾到过这里,那时民风很好。而此时眼前的顺昌,却让她心中生出无限的凄凉感,以前北疆连续三年的战争,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看来百姓在三哥失守舒宁后,不再信任镇北军了。

    她翻下马背,低落的心情笼罩了晴空,面无表情地穿梭在人流郑

    “呜呜呜……娘……娘!”

    茫茫人海中,一个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大概四五岁的男孩,穿着全是补丁的麻布衣服,坐在街道中央的人群里大声哭喊着,明月急忙将自己马的缰绳交给身后一个随从,走过去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哄着问道:

    “你的娘亲呢?”

    孩子眼看是个漂亮的姐姐,原本害怕的脸上立刻停止了哭泣,一边好奇地望着明月一边脸抽泣着道:

    “乌饿了……娘亲……去给乌买包子……”

    月儿心中一凉,她的前方十米处就有一个包子铺,原本以为是人流太多孩子跟娘亲走散了,听乌这样,那就是他娘亲把他丢了,不会回来了!看着孩子乖巧的脸,心中感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狠心的母亲!也同时庆幸自己的幸福,母亲去世之前的八年,从没一刻停止教她生存的本领,所以就算她不是公主,也可以活下去!

    “饿了吗?姐姐带你去买包子,然后再去找娘亲好吗?”

    孩子乖乖地点点头,月儿便放开孩子的身体站起来,牵着他往前面的包子铺走去。接过热腾腾的包子,老板告诉她雪国的军队已压到春回关了,镇北王的镇北军已连输四场,百姓都怕雪军会马上打过来,所以要在春回失守之前离开顺昌,并好心提醒她也快走,月儿傻笑一声,信心百倍地道:

    “大叔,你们不用走的,雪国的军队是打不进来的,因为明月公主的明月军很快就会来了,她不会让雪国的军队打进来的!”

    大叔听了眼神一喜,问道:

    “姑娘你的是真的吗?是那个兴办明月塾的明月公主吗?她可是好人呐,咱们家的宝儿都在明月塾里读书呢……”

    听着大叔的话,她牵着乌离开了包子铺,心中又浮出许多复杂的情绪,不断纠缠在她心上,挥之不去。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她前方不远处,她心中一惊,一眨眼的功夫,便淹没在了人流中不见了。是自己看错了吗?那个人,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不会,是不可能!

    夜色下,焉王穿戴好那身黑铁镶金的盔甲,平静地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目光射向南边春回关的方向,这步迈过去之后,荆国再没有可阻挡雪国铁骑的力量,只此一关,他的焉字兵便可以畅通无阻地迈过渡口,直奔缋安!

    五年了,为了一个缋安梦,生死战场无数次,身上到处是各大战役留下来的伤痕,只为了帮父皇拿下缋安,他是雪皇最骄傲的二儿子,永远都是最出色的。嘴角始终带着那抹媚笑,目光里却是燃烧不尽的野心。

    今夜,他就要为父皇攻下春回关的大门!

    春回关外丛林中,暗影四伏,午夜十分,诡异的安静下,成千上万的火光一下子就打破的夜晚的宁静,春回关门上的守军陈副将这一看,心中大急,镇北王纳兰木旻重伤仍在昏迷中,九王爷木谦性格冲动不能主持大局,前来支援的八王爷木崇又还未到顺昌,这雪国焉王一定是想趁明月军未到之前快速攻下春回,思索间,雪军第一轮攻势迅速冲了上来,竟然出动了几百辆投石机疯狂向城门上投石,城门上守城的士兵被砸死砸伤无数。

    投石机还未停止投石,城门下又开始射上来无数火箭,杀喊声顿时震耳欲聋,焉王骑着风旋看着城门上攻势如水,已大致猜到关内主帅毫无战斗力。春回关易守难攻,他的投石机成功地给对方造成了很大杀伤力,却一刻也未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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