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煜儿他……”皇甫潇眉头皱了又皱,烦不甚烦的挥手道:“朕头疼的很,要静一静,你下去吧!”

    想到这事皇甫潇便觉头疼万分,他本已定下了太子妃人选,千挑万选才择中丞相之女,一个极温婉聪慧的孩子,怎料他出宫一趟却结识了她的女儿,若是人家心甘情愿也就罢了,可看情形倒似是煜儿强抢了人家,事已至此,她心里恐怕对他更多了一层怨恨吧!

    王昌顺不敢再多言,只得依旨退下。

    此时,勤政殿外有红影闪过,守殿侍卫对此似乎早已是见怪不怪,全当作没看见般,任那听壁角之人逍遥离去,无人过问一声半句。

    中秋前夕,太子回宫,神色不出的疲惫与黯然,让皇后好不心疼,当场落泪,又当着众饶面一点情面不留的嗔怪皇帝不该让太子劳累至此,被皇帝一番深明大义的言辞的哑口无言,默默垂泪。

    父子二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之后,皇帝照常去勤政殿理政,太子则被皇后拉去了梧安宫嘘寒问暖,问长问短,一诉多日不见的思念之情。

    母子俩刚坐下了两句话,皇甫煌便脚下生风的进来了,满面春风,神采飞扬,对比之下,皇甫煜更显得神情萎顿,气色不佳。

    皇后面上喜泪未干,一见他气色绝佳的样子,更是心疼大儿子在外吃苦,一时又添新泪。

    皇甫煜只顾自己想着心事,没姑上安抚母后的思子之心,皇甫煌嘴角一勾,几步上前屈膝蹲在皇后身前,拉住了她的手,笑的好不温暖,“母后,二哥这不是回来了么,怎么还难过呢?您这样,二哥心里岂能好受?是不是,二哥!”

    “是啊"儿在外一切都好,也长了不少见识,母后该高兴才是。”皇甫煜不得不顺着他的话下去,又拣了几个民间趣闻给母后听,这才哄的她破涕为笑。

    母后就是这么容易哄,一点事也能让她很开心,绽放出如少女般的纯真笑容,这一点在他和四弟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了解的很清楚了,想必父皇也是深爱母后这一点,才会多年独宠,以至后宫空虚,却对朝臣非议听而不闻……

    像母后这般女子才是真正的女人吧!哪像那个女人,那般无情,他恨不能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她却走的如此决绝,在他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转圜的时候,在他对他们的未来有了期许的时候,她走了,没有一点眷恋,却掏空了他的心……

    晚膳自然是要在梧安宫用的,皇帝没来,母子三人

    “煜儿,虽你在外也吃不到什么苦,可到底不比宫里,人都瘦了一圈了,你最爱吃鲜虾,又嫌剥壳麻烦,又不愿假手他人,嫌人手脏,时候也只肯让我给你剥,今母后帮你剥壳,你只管吃。”

    “母后,我不是孩子了……”

    “在母后眼里,你们都还是孩子呢!”慈爱的目光如春日的暖阳般抚过两个儿子,脸上是全然满足的笑。

    皇后亲手一只只将剥了壳的虾蘸上姜醋放在皇甫煜面前的碟上,看的皇甫煌眼红不已,闷闷道:“母后偏心,就记得二哥爱吃虾,怎么忘了儿臣也极爱吃虾!”

    “你哪里是真爱吃!从就是这样,煜儿喜欢什么东西你也吵着要,煜儿真让给你,你玩个两又随手丢开,不媳了,如今长的这么大,还是这样,没一点长进。”皇后睨他一眼,意思是: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你?

    一只鲜嫩爽口的虾仁塞进皇甫煌口中,勾出他心满意足的笑,细细咀嚼吞咽下腹之后,意犹未尽的舔舔唇,似是不经意的道:“那是我时候不懂事,母后现在还拿来取笑我做什么,再了,那些东西都是二哥不在乎的,他真正在乎的恐怕我多看一眼都会心疼,哪里还舍得给我。”

    “你知道就好。”皇甫煜轻飘飘一句话差点噎的皇甫煌半死。

    “我自然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二哥何必板着个脸吓唬人。”皇甫煌不以为然的笑笑,能君子的时候他也愿意去做个君子,不过,该饶时候他也不介意做个人。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吃个饭也吃出火药味来了……”

    “我吃饱了,先去见父皇,你们慢用。”皇甫煜起身就走。

    “煜儿……唉,这孩子怎么这样就走了!”

    “母后别理二哥,想必是微服在外摆不了谱,回了宫就加倍耍起太子威风来,非得父皇好好教训他两句才知道厉害,来来来,母后喝碗儿子盛的汤。”二哥也太沉不住气了,看来寻欢的离去真是伤他不浅哪!

    “还是我的煌儿贴心。”皇后叹了口气,“煜儿太像他父皇,心里整日里就装着国家大事,其他的全不放在心上。

    “母后别难过,二哥是太子,哪能像我一样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就算他想,父皇能让他这样吗?”口中着安慰的话,心里却在嘀咕,二哥心里装的是正事才有鬼,惦记着寻欢才是真吧!

    “你的也是,不过我看他神情不大对,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别是在宫外发生什么事了吧?如今他有什么心事也不大肯和我了,你们兄弟向来无话不谈,回头你去找他聊聊,看看他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皇后不放心的嘱咐道。

    皇甫煌连声答应着,便岔开话题,妙语连珠哄的皇后笑逐颜开,气氛总算才不至于太过冷清。

    晚间,皇甫煜踏出梧安宫大门的时候,随身太监同喜忙不迭的迎了上来,凑到近前才声了句什么。

    “刚刚才出来?”皇甫煌略觉诧异,粗略算算,二哥去勤政殿少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父皇和他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是,奴才一直远远看着,一看到太子爷出来,就赶着跑回来了,这会子太子爷怕是还没到东宫!”

    “走,咱们超近路先到太子的东宫候着去,好久没喝流光沏的好茶了!”皇甫煌嘿嘿一笑,疾步朝东宫奔去,同喜在后跑的气喘吁吁。

    皇甫煜从勤政殿出来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脚步匆匆的就往自己的东宫走,同顺跟在后面缩着脖子不敢话,方才皇上斥责太子爷不思进取、沉迷女色,侯在殿外的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也不知太子爷了什么,竟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他还从没见过皇上如此重斥太子爷,看来此次皇上是恨铁不成钢,动了真怒了。

    皇甫煜一脚踏进东宫正殿,就见皇甫煌正与流光、溢彩谈笑风生,心想时辰不早,他不回自个的黎王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转念一想便猜出必是自己晚膳时匆匆离席引起母后担心了,于是便派他来探探消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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