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

    壮汉们牛眼瞪的老大。

    “好想法!”

    “有勇气!”

    “在下佩服!”

    闹哄哄的大嗓门吵的满牢房都能听到,但却没一人当回事。

    给窝窝头的大汉劝了一句。

    “小兄弟,在咱们西凉,越狱可是大罪,轻则斩首,重则五马分尸,活活绞死。”

    “就是,再说了,就算越狱没路引没凭证又能逃到哪里?”

    “更何况,外头狱卒几千人,凭咱们几个,没出牢房就被射死了。”

    苏琉玉盯着大牢外摇曳的火把,又看向牢房内壮汉们。

    “我不想死。”

    捭阖之道,攻其所欲。

    这四个字,让嘈杂的牢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明日要被砍头的犯人们叹了一口气。

    “老子也不想死,这不是没办法么。”

    七八个犯人摇摇头,又蹲在老鼠洞口眼巴巴的等老鼠了。

    “为什么造反?”

    苏琉玉问了一句。

    提到这个话题,各位壮汉直接骂上了。

    “还不都是因为长公主,长公主找咱们西凉王不痛快,老子就找她不痛快。”

    “......”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抱怨。

    半响,苏琉玉缕了一个大概出来。

    这群人,是西凉王麾下的亲兵。

    因为渡江伐魏损失两万将士,西凉王和端华直接闹掰了。

    这端华开始也硬气,派了几个人游说,语气很是不客气。

    大意就是我皇室这些年好吃好喝给你供着,军粮一分不少,如今损失两万人又怎么样?

    想闹掰可以,大周朝也不是吃素的,好好掂量掂量你们蛮子的实力。

    好家伙,这话说的,这群亲兵直接火了,带着头把游说的谋士当场给砍了。

    在大越,文人谋士不能得罪,文人地位高,谁砍了谋士那就是个死。

    更何况,还是皇室派来的人,一道造反之名直接把人压到大牢,就等西凉王服软求情。

    一旦求情,那就是归降,这群人哪里能让自家老大受这委屈?

    西凉人团结,宁可死也不会低头。

    苏琉玉看着自个儿手上的窝窝头,问了一句。

    “西凉王没想着杀你们,是你们自己想死?”

    众人眼睛一瞪。

    “那是自然,咱们和西凉王出生入死几十年,是过了命的兄弟。”

    “让咱们老大受辱,老子就砍死他。”

    “对,这条命不打紧,但老大绝不能向皇室低头。”

    几人义愤填庸,又开始骂上了。

    “......”

    苏琉玉赶紧止住。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换种方式。”

    “比如,让他掉进粪坑活活呛死?”

    什么!

    众人瞪大双眼!

    好主意!

    不对!

    不要脸!

    太特么不要脸了!

    够阴险!

    够贱!

    他们目光兴奋。

    这贱兮兮的主意,他们喜欢!

    对胃口!

    “妈的,当时特么的气糊涂了。”

    “咱们这暴脾气,压根忍不了。”

    “小兄弟,还是你厉害,这主意,老子想想就痛快。”

    苏琉玉坐正了身子。

    “各位老大哥,小弟想了想,还是决定越狱。”

    “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家伙还要上战场要顺帝的狗头,可不能白搭在这里。”

    “就算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咱们把命留着,为国上战场,也算死得其所。”

    顺帝的狗头?

    众人耳朵动了动。

    “那你说说,咱们怎么越狱?”

    粪坑呛死这招让他们心里破开一道小口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切责任由小弟担着,待会你们就喊狱卒过来,说小弟挂了,要把尸体抬出去,等人进来,小弟就揍晕他,你们出去装作报信,等小弟冲出去,各位老大哥趁乱赶紧走。”

    “不行!”

    粗犷的大嗓门立马止住。

    “外头将士上千人,你个小胳膊小腿还没出去就被乱刀砍死,哪有命活?”

    还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这特么不是送死么。

    苏琉玉摸了摸怀里的千叶长生。

    “大家左右都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拼不过咱们黄泉路上见,下辈子再当回兄弟。”

    “!!!”

    这话说的。

    让这群大汉胸中的兄弟义气蹭蹭往上窜。

    “小兄弟说的对!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咱们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护着小兄弟逃出去。”

    “对咱们护着你,你趁乱赶紧跑。”

    他们决定了,小兄弟看着还年轻,不能这么早死了。

    反正他们明天就要砍头,还不如护着她,让她活下去。

    苏琉玉心里一暖。

    完全没想到他们这样想。

    正准备开口让他们别担心,却不想他们瞅了瞅旁边的云崖儿。

    “依我看,这位还是算了,病秧子不好跑啊。”

    云崖儿脸色惨白。

    苏琉玉不会水,偷渡全是他拉着她游,还时不时渡个气,早就虚脱了。

    “没事,他能跑。”

    她捅了捅云崖儿。

    “崖哥,快点,给我扎一针。”

    ......

    夜深,西凉王府。

    西凉王高垣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来,他在清算自己兵力能否与皇室抗衡。

    二来,是有愧自家亲兵,无力相救。

    这两件事压在心里头,把他给愁坏了。

    他索性坐起身来,准备看会子文书,集整下兵力,免得内乱打起来。

    只是刚刚披上衣服,就看到外头灯火通明,急报声传的满王府都能听到。

    “又特么怎么了?”

    他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魁梧的身子如同一头狂躁的猛虎,这气势,把报信的小兵吓的腿一软,哆哆嗦嗦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小兵连忙跪好,咽了口唾沫。

    “大王,有人带头越狱,西凉大牢犯人全跑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高恒虎眼一瞪。

    “说特么什么屁话。”

    西凉大牢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西凉中枢要犯之地,重兵把守,从无越狱先例。

    谁特么有胆子越狱。

    小兵擦擦汗。

    “那小子武功高强,大司寇带兵根本拦不住,还受了重伤,这会已经让人抬回府了。”

    放肆!

    “老子亲自去会会。”

    高恒今日心里头本就不痛快,一听这话,哪里能忍,直接撸着袖子准备杀人了。

    只是刚刚迈出门槛,又折了回来。

    出来的时候腰间别了两把双刀。

    近看之下,那刀模和沉影一般无二。

    连刀鞘上的白泽之目都将近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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