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顾家十八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异父异母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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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穿透阴霾,射在午门广场之上。

    “报,报,报——”

    马蹄仰起尘沙漫漫,一声急报的嘶吼之声,响彻天际。

    兵马出动,把整个皇城都震的颤抖。

    统领各将士翻身下马,一排排,全部跪在烫金滚云龙袍之下。

    “末将,奉岭南府百姓之托,特来此,助皇上抓奸佞,除乱臣,稳我大魏皇权。”

    “末将,奉常西府百姓之托!”

    “末将,奉鄂北府百姓之托!”

    “末将,奉皖东府百姓之托!”

    四府在职兵马统领齐聚皇城脚下,奉四方百姓之托,助大魏年少天子,坐稳皇权!

    场面震撼,让百姓胸前豪情四起。

    “抓奸佞,除乱臣,稳我大魏皇权!”

    他们嘶吼着,呐喊着,那声浪如潮似海,响彻苍穹之巅。

    世家之兵皆蝼蚁。

    世家之祸皆奸佞。

    我大魏天子,由我四方百姓来护,我大魏皇权至尊,由我四方百姓来守!

    苏琉玉看着这群兵马和百姓,御驾行至皇城正午门之上。

    她金冠墨发,五爪金龙之袍随风烈烈作响,尊贵皇威独享天成!

    “朕受于天命,即寿永昌,奈何朝中群党结私,欲篡皇权!朕心哀痛,却不能姑息!”

    她负手而立,睥睨场中众人,冷声下令

    “四府兵马统领听令!”

    “末将,听令!”

    “末将,听令!”

    “末将,听令!”

    “顷刻捉拿罢朝百官人等,压于金銮殿外候审!今日,朕便清理乱党之流,护我大魏永昌国运!”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今日起,大魏皇权一统,今日起,顺帝皇权至上!

    清理乱党,彻底拔除不是那么好拔除的。

    但苏琉玉首先必须把刑坤给斩了,群臣无首,不足为据。

    苏琉玉到现在才能理解民心所向这四个字。

    今日,四方知府调动兵马来京,都是民众请愿过来的。

    本以为是一场消耗战,但结果却出乎意料。

    说到底。

    不过真心换真心罢了。

    水利农耕的开创,百姓捐银捐力,所以她想为百姓减税免徭,她有难,百姓便也群起抗议。

    真心,都是相互的。

    就是压力大了很多,因为这些有益百姓的政令,让她很穷!

    做事没银子就很烦了。

    她朱笔一顿,决定先去借借钱再说。

    大哥就不行了。

    他才刚刚送来一千万两。

    长白书斋的钱也不能挪。

    那都是新军营和北荒骁武军的粮草和军饷。

    国粹堂的话

    她站起身,决定先装一波可怜。

    “崖哥,兄弟有难你不能不帮啊。”

    “崖哥,要是没钱朕真的要死了。”

    “崖哥崖哥,朕以后连本带利的还你。”

    要说现在大魏最有钱的。

    那就是她崖哥!

    社会云崖哥,有钱话不多!

    “吵死了。”

    云崖儿捣药的胳膊推开她,又被她瞬间抓住。

    “崖哥,难道那你娶媳妇的钱吗?所以你不愿给朕。”

    “”

    “崖哥,不会是真的吧,你放心,你把钱借给朕,朕给你好好留意京中闺阁女眷,保证给你选个好的,以后你的终身大事,交给朕。”

    “够了。”云崖儿只想用捣药的棍子堵住她的嘴“一身修道,不欲娶妻,钱休想。”

    “崖哥真是太不够兄弟了。”

    “谁是你兄弟。”

    苏琉玉搓了搓他肩膀,不死心又问了一句“真不借吗?”

    “不借。”

    好吧。

    这兄弟是不能做了。

    “那便罢了,朕在你这呆一会再走。”

    云崖儿目前在皇宫太医院的一处宅子里面住着。

    和苏家小院差不多大,宁静而雅致。

    她坐在院子里的春凳上,迎着月色,看着少年耐心的捣着药罐里的药材。

    素衣道袍,轻纱斗笠,一派闲散之姿。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只有木杵倒在罐子里的敲击之声。

    “装什么死。”

    少年清冽的嗓音突然响起。

    “累了。”她说“躲个懒。”

    “”

    少年把药捣完,又亲自拿起药罐,把分配好的草药一股脑倒进罐子里,开始生火。

    蒲扇煽动火苗,空气里炸的啪啪作响。

    一股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带着一丝苦味。

    很快,药罐沸腾,少年进了屋,拿出一个瓷碗,把药倒了进去,又用蒲扇把药一点点煽凉。

    他不急不躁,仿佛在做一件文墨之事,举止形态皆优雅非常。

    崖哥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嘛。

    苏琉玉心里突然响了一句。

    少年煽完药,把白瓷碗端在手上,行到她面前。

    “喝。”

    素手修长,骨节分明又好看,只是那端着的东西让苏琉玉微微皱眉。

    “朕又没病。”

    “消瘦之症。”

    “”她不想喝。

    但看他捣药捣了那么久,还是把碗接了过来,一闷头一饮而尽。

    “慢走不送。”

    少年开口,准备赶人。

    苏琉玉拍拍衣袍上滴落的药汁,又把药碗放下,随后站起身。

    “你早点睡,朕走了。”

    “银子明日来拿,利益另算。”

    她脚步一顿,立马惊喜的转身,眼睛亮亮的,连呼吸都带着喜悦。

    “崖哥,你以后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闭嘴。”

    苏琉玉感激的猛的抱住他,又立马松了开来,一口小银牙裂开,一脸喜意。

    “那朕走了。”

    “赶紧滚。”

    不知道崖哥能拿出多少银子,不过斗米之恩,她肯定会把钱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明日还要给大齐写一封信,问候问候国粹堂的事宜,看看那边有没有着落。

    兵部这边也要理清一些旧部,都需要操办。

    她有很多事情压着,不过有钱,那压力就好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不少,今晚终于能先睡一个好觉了。

    院子里。

    少年维持着刚刚站立的姿势,风卷道袍,轻飘摇曳。

    他愣了许久。

    随后,用手轻轻掸了掸没有褶皱的道袍,手落之迹是刚刚两臂紧环之地。

    “也不嫌脏。”

    他骂了一句,嫌弃的开口。

    随后把药碗拿了起来,走到水池边轻轻洗干净。

    洗完碗,便进屋打开饭厅的碗橱。

    碗橱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双孤零零的筷子。

    那碗放进去,正好配上一对,仅一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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